南俱卢,阿婉到这儿已经有差不多三日了。望着这满目的穷山恶水c焦土疮痍,她依旧恍惚如梦。
她怎么就到这里了呢?她不禁一遍遍回忆那天在望夷宫所见到的场景。
阎乐奉着赵高的旨意前来诛杀胡亥,一个臣子竟然能够弑君?阿婉盯着赵高无声质问,可他却坦荡的耸耸肩,面对着她的目光丝毫不觉得愧疚。
亏自己还好奇赵高对胡亥死亡的态度,原来这一切本就是他安排的!
阿婉觉得遍体生凉,待再收回目光时才发觉,胡亥维持了一个君王最后的体面,已拔剑自尽了。
他死了,竟然死在了自己最信任器重的大臣的算计之下!阿婉觉得不可思议,不自觉的又转头望向赵高。
赵高的眼睛刹那间被血腥点亮,在他面上显现的神情不是欣喜若狂或怅然若失,而是一种罕见的神圣庄严。那模样就像是夙愿得偿,又像是临危受命,叫人看着不觉心头沉甸甸的。
他这是怎么了?阿婉正觉疑惑之际,楼谴已从赵高的身体中蜕离出来。趁着鬼差未之前,他直奔胡亥而去,就像演练了数百遍,挥手间剪去了胡亥的一缕生魂。
“糟了,咱们快走!”小白看着楼谴的举动,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某种可能。他一手拽着阿婉,一手拉着小刀,正想往外逃窜,却被楼谴张臂拦住。
“你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楼谴笑吟吟的望着阿婉。那眼神,就像是一只饱食的猫在戏弄一只老鼠。
“呃,我想起来一品鲜的灶上还正炖着一只鸡,再不回去恐怕鸡汤都熬干了”阿婉虽然不解小白话里意思,但知道他不会害自己,所以只那谎话敷衍楼谴。
“嗤——区区一锅鸡汤,熬干又有什么可惜?走吧,跟本尊走吧!南俱卢的食材比这凡间之物不知要好上多少呢!”楼谴一手虚握护住胡亥的残魂,一手放置在阿婉的头顶。
“你”阿婉觉得脑袋一阵眩晕,强撑着想要把楼谴的手推开,但是她才抬起手来,就觉得一阵撕裂的疼痛。就像剥皮一般,模糊间,她看见自己的仙魄从肖鲜的肉身间生拉硬扯出来。
肖鲜的肉身像失去了骨架,烂泥一般瘫倒在地。
更大的疼痛如海浪般袭向阿婉,瞬间把她残存的意识全部吞没
再次醒来,她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恶劣的环境c奇怪难以描述的味道,还有各种嘈杂的声音。
怎么没有听到小白和小刀的声音?她想起心中疑惑升起,更加不敢乱动。只半眯着眼睛,听着身边的人对话。
“右使大人还没醒来吗?不会是你炼的丹药有什么问题吧?”一个尖细的声音听着无比的急躁。
“放屁!老娘可是用了仅存的一株养魂草和独心柑,怎么会没有效果?丹药融入神魂总需要些时间吧?你急个卵?!”一个女子的声音听着无比的粗俗冶艳。
“得,你就嘴硬吧!要是魔尊闭关出来,右使还没醒来,你这魔医可就算是当到头啦!”那男子丝毫不畏惧才说话的女子,不消两句话,就叫那女子乖乖闭嘴了。
阿婉察觉到女子凑上来的身影,连忙把眼睛闭紧。
“好像确实没什么起色,要不我再给大人煎一副千血汤给她送服下去?”女子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,她不待那男子再说什么,便一溜烟出去了。
“啧啧”男子听到外边没了动静,这才悄悄凑到阿婉跟前。他望着眼前的惊人美貌,深深吸一口气,“右使大人闻着实在是太诱人了”
他想干什么?阿婉虽闭着眼睛,却能感到越来越近的鼻息。对外界的警惕叫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。她想要睁开眼睛质问,却听到砰的一声撞击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小刀的声音适时响起,其间弥漫的杀伐之气,阿婉闭着眼睛也能清楚感应得到。
“滚开!区区两只小妖也敢质问爷爷?你们还不够格!”男子自恃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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