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周姨道:“这么晚萧世子私闯宁府若是叫人知道,只怕是会没了性命,世子毕竟是大燕的世子,在南诏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。眼下我家公主已经歇下,世子请回。”
说着收了手中的剑,看着萧怀瑾。
夜色中瞧不清对方的神色,只能听到他的声音,似是带着几分祈求。
“我听闻蓁儿的眼疾复发,如今什么都瞧不见了,所以想来看看她,并无别的意思。”萧怀瑾说着,目光却是看着紧闭的房门。
他知道华蓁就在屋子里,也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。
只觉得心似是被针扎一般,有些疼。
但说不上来是什么,许是因为自己伤害华蓁的自责。
周姨闻言动了动,转过脸去,看着房门。
随后声音越发的坚定,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口气,挡在萧怀瑾的面前:“我家公主是生是死与萧世子没有半点关系,公主不需要萧世子的探视,也请萧世子莫要再出现在公主的面前,这里并非是萧世子可以来的地方,还请萧世子离开。”
说着态度很是坚决。
夜色之中,院子里静悄悄的再无半点旁的声音。
江芙知道华蓁已经醒了,听着屋子里再没有旁的声音,知道华蓁的意思。
便站在周姨身边,拔出自己的佩剑横在胸前:“还请萧世子离开,若不然江芙就不客气了。”
萧怀瑾自不想在这周姨和江芙动手,看了房门好一会。
眼中的神色暗了下来,随后嘴角带着一丝苦笑:“既是如此我就先回去了,劳烦你们好生照顾蓁儿,也请替我带一句话给她。当初在大燕是我的错,我不该瞒着她不该利用她,不该利用宁家和天策军。但有一点我从未欺骗她,便就是从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,我就喜欢上她,从未变过。”
说完恭敬的拱拱手,这才带着七月离开。
周姨和江芙站在院子里,确定萧怀瑾已经走远,这才对视一眼。
叹了口气,转身推门进去。
点上灯,就瞧着华蓁抱着自己的膝盖靠坐在床脚。
一旁隔着的烛台被她不小心打翻在地上。
江芙将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,弯腰收拾地上的东西。
周姨则是走到华蓁的身边,看着她双眼通红的,没有任何焦距,盯着眼前的被子。
心疼的叹了一声,替她拉了拉被子,随后说道:“他来了。”
闻言华蓁没有动,只是轻声道了句:“我听到了。”
周姨见此不知道该如何说,看着华蓁的双眸,看着她明明睁着眼,除了眼睛比旁人的瞧着红了些,没有什么两样的。
却是明白她眼下什么都瞧不见,能看到的只有无边的黑暗。
江芙拿来药水,替华蓁清洗了一下眼睛,扶着她歇下转身去收拾东西。
周姨则是把被子盖好,又用湿润的帕子擦了擦华蓁的双目,这才问了句:“眼睛疼的可好些了?”
闻言华蓁点点头:“用了药便不那么疼了。”
江芙听着这话,却是忍不住转过头,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她们知道华蓁的眼疾有多严重,疼的时候好似针扎在眼中一般,能疼的叫人恨不能死了。
就算是用药水清洗过,也不过是缓解干涩的疼痛罢了。
却是没什么太大的用处。
华蓁越说说的这般轻松,便越是叫人心疼。
周姨瞧着江芙眉头皱的越深,再看华蓁,想起当初仁孝皇后越发难受的紧。
一边替她敷着眼睛,一边轻声的道:“眼睛的疼可以缓解,心疼却是没有任何法子的。公主明明心中还是在意的,明明放不下,为何还要这般折磨自己呢。”
一句话叫华蓁彻底僵在床上。
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。
这一句话似是刀子一般,直接戳在她的心中。
疼的她不能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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