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紧要的档口,姬溪在做什么呢,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干,整日正常的上朝下朝,在兵部处理些日常事务,隔三差五的往第七师跑一趟,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家里,优哉游哉,好不自在。
吕春来寻过他多次,每一次姬溪都说:“不着急,不着急,这非但不是祸事,反而是好事,再等等,时机到了,我自有办法。”
当吕春问及到底是什么办法的时候,姬溪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,搞得吕春很是气闷。
这一日,吕春又来了,看着吕春的脸色,姬溪知道事态应该是更严重了,于是,他对吕春说:“时机差不多了,我们可以反击了。”
吕春神色一喜,说:“请主公示下。”
姬溪说:“很简单,张榜公告,着令所有乡府,即日将所有考卷公诸于众,每县设一览卷倌,任何人都可以进去查阅任何人的考卷。另外,倘若仍有不服者,可向排名在他之上者发起挑战,被挑战者必须迎战,否则就地除名,绝不姑息。”
闻言,吕春一愣,似乎没想到姬溪的办法竟然这么简单,简单的有些儿戏,然而待到细思片刻,终于恍然大悟,叹道:“世知庖丁解牛乃登峰造极,却不及主公的一针见血啊。”
姬溪自得的说: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,那些蠢材还想跟我玩舆论,真真是不自量力。”
确实是不自量力,要知道,姬溪的灵魂来自两千年后,在哪个时代,八卦舆论这东西充斥在世界的每个角落,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名叫八卦的海洋里面,那些冠冕堂皇的明星们,那些衣冠楚楚的作家们,那些千变一律的网红们,他们是怎么火起来的,归根结底不过是炒作而已,炒作,引导舆论走向,在两千年后已经成为了一门科学,它称之为公关。不论你愿不愿意学,但你总会耳濡目染。
说实话,姬溪对这门学科并不感兴趣,甚至还有些反感,但这并不妨碍他懂,甚至比大多数人还要看的透彻。时代限制了吕春等人的思维,但姬溪的灵魂却是自由的,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站在至高点,来品玩这场拙劣的阴谋。
本来姬溪就在想,要不要添油加醋将科举制好好的炒作一下,让它更加的深入人心,不成想姬溪还没有动作呢,就有人先替他做了,而且做的有板有眼。
这样一来,姬溪自然乐的清闲,由得他们去闹,现在,闹也闹的差不多了,该知道的都知道了,这场科场舞弊案已经吸引了足够的眼球,它的影响力比之前深了数倍,虽然这个影响力是负面的,但不可否认的是,全天下都在关注着它。
其实到这个时候,炒作已经成功了,接下来,只需要拨乱反正便可,至于如何拨乱反正,吕春等人暂无前车之鉴,是以一时间想不出甚好的办法,但姬溪的脑中,却有无数成功的案例,随意的借鉴一下,便有了主意。
当吕春感叹姬溪一针见血的时候,殊不知此事对姬溪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。
吕春略有些兴奋的离开,他已经完全的明白了个中关键,姬溪相信,身下的事情吕春可以执行的非常好,不用自己再操心。
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确实和姬溪所预料的那样,无数人冲进了新建起来的览卷倌,他们抱者不服气的心态进去,抱着轻视的态度去读别人的文章,而后灰头土脸的出来,对科举舞弊案再也只字不提,甚至当有人问起的时候,他们会瞬间面红耳赤。
当然也有很多不服气的,他们照例对排名前列的才子们发出了挑战,挑战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。敢于挑战的,自然有两把刷子,不过他们中却极少有能胜的,偶尔有一人胜了,百姓们会为这人大声喝彩,而当有人说这科举确实不公平的时候,围观的百姓却开始对这人大加鄙视:怎么不公平了,你从哪里看出来不公平了,主考官又不是圣人,再说了,圣人都会出错,难道主考官就不能出错了,再退一步说,这也不是什么错,两方排名本就相差不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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