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。
不过,在何氏看来,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,于是道:“你若想看,自己去取吧。”
姬溪躬身应是,目送何氏步入前厅,转身卷起珠帘,走了进去。
内室的陈设只是整洁,却与外间的富丽堂皇大相径庭,这永安宫,说白了就是一座冷宫,有这样的反差也不足为奇,所以,对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,姬溪毫不在意,他的目光,牢牢的盯在对面的墙壁,那把孤零零悬在其上的黝黑铁剑上。
剑,通体黑色、浑然无迹,三尺青峰,让人感到的却不是它的锋利,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,它就象上苍的一只目光深邃、明察秋毫的黑色眼睛,静静的注视着世间的苍海沧田。
提剑入手,微微一沉,便有一股手足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,细细观之,剑锷处“湛卢”二字微不可闻,却散着万丈光芒,举臂轻挥,声清冽,迅而敏,不必试剑,姬溪便知道,手中的这把剑正是传说中的湛卢剑,盖世名剑,仁道之剑,杀戮之剑。
姬溪不知道这把神秘至极的名剑为什么为落到何氏的手中,可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,这把剑现在握在他的手中,这把剑,将成为他现在唯一的依仗。
湛卢无鞘,它也不需要鞘,因为天地,就是它的剑鞘。
姬溪提剑步入前厅,厅内空的凄楚,只有何氏和唐姬各坐案后,并未用餐,显然在等着他。
见姬溪提剑入堂,何氏眉头一皱,却未多言,唐姬也只是轻声地道:“殿下,用膳吧。”
姬溪先是向何氏行礼,后沉默着坐到自己的案台后,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,随后,不顾何氏和唐姬怪异的目光,全无文雅可言,狼吞虎咽。
酒很淡,菜色也是索然无味,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,喝惯了醇厚烈酒的姬溪来说,显然是味同嚼蜡,但姬溪却强迫自己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吃的点滴不剩。
感受到何氏和唐姬的震惊,姬溪慢条斯理的拿起桌边的方巾擦了擦嘴,开口便道:“等会,会有一场厮杀,请母亲和夫人快些吃完,然后进内室暂避吧。”
闻言,何氏和唐姬大惊失色,堪堪将要站起,冷不丁的看到姬溪那面沉似水的脸,以及那双隐隐有些发绿的眸子,竟瞬间觉得遍体生寒,脱口欲出的惊呼硬生生的咽了回去。
这样的刘辩,他们从未见过,这不是帝王的威严,而是一头正在择人而噬的猛兽。
直到这一刻,二人猛然间醒悟,刘辩,真的变了。
见到这样的姬溪,二女哪还有心思吃饭,具皆呆呆的看着姬溪,口不能言,脑中天雷震震,不能自己。
而现实却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,当一声大喝伴着盔甲兵器的碰撞之声传来的时候,姬溪沉声道:“现在,进入内室去。”
二女有些懵,是以迟迟不动,姬溪一声低喝:“快。”
何氏与唐姬终于回过神来,目光复杂的看了姬溪一眼,虽有千移百问,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,是以相扶着向后堂快步而去,却并未入室,只在屏障后面暗中藏好。
二女走后,姬溪伏案而起,剑椅背,步沉着,正正的踏在了大殿的正中央,闭上了眼睛,平稳着呼吸,直到脚步声近,方才猛的睁开。
入眼处,一人当先而行,身着官服,面白无须,身后两个黄门奉着酒盏,再之后十个武士紧紧跟随。
姬溪认得那个官员,董卓女婿,郎中令李儒,字文优。
李儒的目中满是鄙夷,见到姬溪,全无尊卑,随手抱了抱拳,道:“殿下这是在用膳?”
姬溪并未动怒,随口答道:“眼瞎了?看不出来吗?”
闻言,李儒一愣,暗中费解,却并未多疑,也没什么怒气,对一个将死之人,李儒觉得没必要跟他怄气,于是,道:“相国恐永安宫清贫,特赐美酒于殿下,来啊,为殿下奉上美酒。”
看着那两个阉人阴笑着将酒盏摆上桌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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