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煌城毗邻的泰州这两日重兵盘查,听说有穷凶恶极的贼匪从煌城一路逃亡过来,见人杀人c欲鬼斩鬼。泰州府尹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,将巡城护卫安排得妥当,大街小巷无一遗漏,每隔两个时辰皆要巡逻一遍。
而在泰州城几百里外的破庙内,胭脂等人便在此暂时歇脚。他们并未带半个白袍人,轻装简束纵马绕道甩了煌城巡卫一宿,这才终于能些许放心休整。
竹芜守在破败不堪的门前,面带黑纱苏幕,一身外袍早在途中换成江湖别派的模样,常年过着隐蔽的日子,易容之物自是备在马上。青黛在破庙内的墙角腾出一个空地,将身上的外袍撤下,铺在地面,让胭脂暂且坐下休息。
而在另一侧则由苏昱架起了不大的火堆,他抬眼瞥向面色潮红,唇色却惨白的胭脂。
青黛察觉有人注视,蓦地转头便对上苏昱的视线,她眸光凛冽,转瞬复回头,将手探上胭脂的额头。她本欲斩草除根,那男人纵是留在府邸也是难逃一死,倒不如给他个痛快还以绝后患,可胭脂态度颇为坚决,青黛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胭脂烦心,这才勉为其难将其一同带上,好在他一路并无做出异常的举动,他也的确只能跟着她们一路,否则落入军官手中,只能落个严刑拷打c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只是青黛不免心中冷哼,真不知道这男人,是怎么将胭脂迷得神魂颠倒的。
苏昱起身,他步伐略沉,行至青黛身侧,“胭脂可是发热了?”青黛点头起身,面色担忧,跨开半步有些将苏昱戒备在外的架势,“火已经架好了,不妨让胭脂去取取暖吧。”
青黛转身看了一眼苏昱,心中虽是万般不耐,还是强忍下焦躁,心平气和回答,“你自个儿顾好自己便成了,主子这会儿受不得热,若反噬起来,连我也制止不了。”
青黛说完便往外头去与竹芜交谈,苏昱也未多言,他心中认定胭脂是习得某种邪功,才能寒冬护体,并能隐匿一身的内功武艺,以青黛的‘反噬’之意,兴许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含义。
苏昱未回到火堆旁,只往胭脂身侧坐下,也伸手探上她的额头,他两手发寒,胭脂被他冰得一个激灵睁开眼,瞥见并在身侧陌生的臂膀,满是戒备抬头,对上的却是苏昱的视线。
胭脂安心舒口气,自然将头靠在苏昱肩膀,衣袍外的沁凉贴在面颊脖颈,而她的热度亦是传至苏昱的皮肤。
倒不知晓是这几日的相处,还是因为一路逃亡,两人之间的相处的氛围莫名有些和洽与亲昵,苏昱喉头一梗,嗓音微哑,“你没事吧?”
胭脂轻笑,又往苏昱的地方靠近,毫无自觉还抬手挽上他的胳膊,“老毛病啦,我睡一觉便好。”苏昱肩头略抬,略有些不自在,便又听胭脂道,“青黛呢?”
苏昱还没搭腔,门外的青黛却闻声跨进来,见胭脂不动声色松开苏昱,她眸光一闪,权当没看见,“在此,主子有何吩咐?”
“刘妈妈呢?”
青黛并未靠近,只是站在门前,她眼窝凹陷,却将一身的疲惫掩藏起来,“之前主子让我查他们远嫁女的消息,恰巧年关我回来时,已经命人将其在煌城的宗卷备案做了手脚,府尹纵是追查下去也是无迹可寻。而一个时辰前手底下的人已回信,刘妈妈他们如今已经安全,只是受了些惊吓,我让兰釉去与他们会合,说明主子的意思,等过几日便送他们去他们女儿的地方定居,届时兰釉自会安排妥当,主子不必担忧。”
胭脂闻言点头,一切虽来的突然,却正巧顺水推舟,将她的计划提前,越往后越少一事,脱手起来便越轻松,“眼下我们在哪儿?”
青黛环抱胳膊,蹙眉道,“因煌城宅邸出事,我自作主张给周先生传了信,让他尽早回来。如今只能先至泰州官道往南的那处山匪据点暂时住下,怕是要先委屈主子了。”
胭脂了然,却道,“不必如此麻烦,直接南下去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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