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主子。他先吐出一口浊气,这才提着沙哑的嗓音道,“再过两刻钟便动身。”
“可要我先去”范致远指的乃是先与苏昱知会一声。
他还未说完,却被黄轶摆手打断,“一来一去多有费时,更有被察觉的危险,苏少爷既然有此计策,必然自有准备,无需你我多此一举。”
范致远不再多言,心中虽仍有些担心,但他却也相信苏昱的能力。
随后黄轶也从腰间抽下一张图纸,其上绘制的乃是这宅邸的原始构建,范致远本不过一瞥,复侧头看过去。煌城大宅邸兴建,府尹处自然登记过,韩烨乃是官宦子弟,要这么一张无关紧要的图纸还算是轻而易举。
范致远见他也平放在地面,将这两日的谋划道出口,“纵是这宅子翻修,却也差不到哪里去,”说着黄轶抬眼望向范致远,后者明了凑近了几分,又听他继续,“主院位于宅子中偏北,我带五十于西北的厨院引起注意,余下之人再兵分两路,从东北拐角将北面围住入内,你已进去过一次,自然熟知地形,直接往内杀去,待得进入寝院再放哨,我自会前去与你汇合。”
范致远那日只去过两个院子,且并未得机会细查,但看那地图上所示意的格局,脑中再一回忆,的确极为相似,便朝他点头。
一一一一
院内平静祥和,与往日无甚差别,却因多了两人说话,难得有几分生气。胭脂毫不客气,带着些大言不惭的傲然让苏昱先行,矮桌一空,显出其上刻画的棋盘。苏昱心中轻笑,并不推辞,捻起白子往下放。
经上次对弈,苏昱大抵清楚胭脂的水平,纵是那日胭脂有些心不在焉,恐左右思考,但就眼下布局的走势来看,与他所想也相差无几。
“听说文人才子崇尚琴棋书画,棋我算是见识过了,你可还会别的?”胭脂落子极快,苏昱也有心让着她,便也不过以书中基础的下法配合。
苏昱抬眼,“顶多算是个读书人,不敢辱了才子的噱头。”他乃是商家子,笔墨政客的陶冶之法,他还真不擅长,便实言回答,“我才疏学浅,只勉强会写几个字。”
那便是什么也不会了,胭脂只点头也不多问,好似这就信了他的话,“之前竹芜送了我一张七弦琴,蛇腹断纹,鹿角灰胎,说是一副千金不换的巨匠好琴,可惜我从未听人弹过,便也委实不知其用法,留在我手中倒也浪费,本以为你多少会一些,看来这把琴注定要烂在这儿了。”
苏昱露出几分讪讪之色,转念却后知后觉有些在意胭脂说从未听人弹琴。传世名琴自然造价不菲,可却也有桐木古琴,纯丝为弦,只要做工精良,音质不会差太多,且七弦琴流传甚广,亦算是潮流。苏昱曾学过,只是他着实不擅音律,这才弃之,“莫非这整个煌城内,竟挑不出个会抚琴的?”
胭脂一愣,以为他是指这琴,轻笑一声道,“高山流水当遇知音,怎么能随便送人,”苏昱心头一跳,垂眸避开胭脂的双眸,掌心的棋子随指节握紧微动,他复自嘲,不知这‘知音’二字于胭脂而言是个什么概念,却又听她道,“啊,留着倒可说是曲高和寡。”
“”
眼见棋局渐入中盘,胭脂几乎每一步皆按照棋谱,苏昱也顺势而下,他落完子,视线瞥过白子的二气,若无意外,胭脂定会打吃。熟料胭脂轻笑一声,转手将黑子落在棋盘的另一侧。
苏昱不明她的意图,却只缄默防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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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刻钟并不长,仅是众兄弟填饱肚子,再将刀剑抽出试其锋利,便差不多到时候了。
黄轶率先起身,范致远紧随其后,于是坐下的兄弟也都纷纷站起来,他们虽是为韩烨亦或是为苏家做事,但却都知晓此次是为了圣乐坊而来,倘若事成,那可是会在江湖流传的功名一件。
方才该说的也都说了,黄轶无耐心再讲一遍,只微微抬手,旁边四十来个侠客便随他窜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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