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升与手下所养那班恶汉被尽行收押于兴朱军大牢。朱明却是顾不得理会他们,暂要为女童医治伤患。
可怜这女娃儿不但受得摧残,连幼小心灵亦遭残害。
朱明不敢耽误,且使人去寻本地郎中来为女娃儿治伤。
不多时,衙役且请了一位郎中前来。为给女娃儿治伤,朱明还请这位郎中住于府内,好生招待。
偏偏女童服了郎中数记汤药却还引得伤口发炎,高烧数日不退。
朱明恐郎中使诈,且令人将郎中控制于自己房内,自己则亲来问道:“这女娃儿本只一些轻伤,本官恐有差池,才令你来治伤。为何经你手医治,这女娃儿倒不如疗伤前,还连伴得高烧不退。若晓你于内中使坏,我定治你罪。”
那郎中见朱明为一素不相识之女童恁般认真,却是不敢隐瞒,直言道:“小人医馆位于兴朱军石港镇正街。凡石港镇正街的医馆皆有‘救死亡全家,扶伤屡遭祸’的规矩。”
朱明一听,骂道:“这是兴朱军哪家被公猪来配的媳妇生出的怪胎儿长大立得规矩?郎中不救死扶伤,叫什么郎中?不如叫屠夫便了。若这般害人,你们这些郎中该早无饭吃,饿死街头了。”
那郎中怕着朱明,却是再言道:“这规矩只针对那些普通百姓家。倘或是官家老爷或是城中富户,还有黑道帮会众人自然少不得要为他们医治的。”
朱明一听,终忍将不住,且一巴掌朝郎中面颊扇将过去,并骂道:“狗杀才,若真是无良官府并那富户c黑帮,你们医治能得钱钞否?”
郎中不敢隐瞒,却是道:“大人息怒,小人们为他们治病自是得不到钱钞。然每月亦靠他们来接济生活。本想不做郎中这营生,却又不会其他,故而才致如此。”
朱明听不明白,却是再问道:“诊费尚不曾给,为甚还要每月支给你们银两?”
郎中再言得怪事道:“这里医馆为兴朱军本地大户所控。那大户本就乃医者世家,但凡本州郎中皆由这大户选拨。我虽不才,奈何懂些歧黄之术,故而被安排于石港镇一家医馆做了郎中。医馆内药材等物皆由那家大户提供。只是我等皆要听他调遣。规矩即是他家所定。至每月月底,拨得几钱碎银子让我们过活即可。”
朱明且明白得一些,即又问道:“为甚不让普通百姓得到正常医治?”
郎中道:“兴朱军地小人多,以此法自可驱走这些百姓,到时多腾土地,即是钱帛。”
朱明闻之,方才明白其中缘由,却又再言道:“既对官老爷要履郎中之责。为甚老爷我让你医这女娃儿,你却如此害人?莫不是本官不曾对你动刑?”
那郎中道:“这小娃儿身披旧衣,手有暗疮,亦非老爷家人。小人自是分得清楚,大人只是一时兴起而为,少不得会将此娃儿弃将去。”
“本官今日且杀了你这狗杀才。其他人在你眼中难道就不是一条命吗?还这般臆测本官。”朱明闻得郎中之言,更为震怒,却从一名衙役腰间将腰刀拔将出来,欲只这般向那郎中捅将去,早为燕青阻将住。
那郎中见朱明使刀,方知真正惹怒了官老爷,遂吓得叩首道:“小人的确该死,定为大人重新疗治那娃儿之伤。”言罢,自去袋中摸些好药来,且于可怜孩儿敷于伤处,又将几粒救命药丸塞入女娃儿嘴中。只稍待片刻,小娃儿额上终渗出汗来。
朱明但见女童体温已降下,暂息雷霆之怒,让郎中就于一处而立,不得走开。
过得两个时辰,女娃儿终醒将来。
郎中且将一剂方子交予朱明手中,言道:“可依此方抓药。且药方上还有煎煮方法并饮食次数及时辰。”言罢,即欲离开。
朱明犹恐郎中还要使坏,却是令人押着郎中下去,让郎中照着此方煎煮草药,并自行而饮。待得郎中饮下后,又再观察郎中身体各处特征,倒不见异常,这才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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